作者:龚进辉
众所周知,蔚来、威马、小鹏是造车新势力头部玩家,无论是销售规模还是舆论声量,它们都牢牢占据造车新势力前三位置,俨然成为造车新势力的风向标。本周,三甲度过了悲喜交加的一周,好消息少坏消息多,但它们没有退路,必须迎难而上。
先说蔚来,继上个月完成2亿美元融资之后,昨天蔚来再度通过私募方式筹集2.35亿美元。据蔚来一名高管透露,该笔融资将用于蔚来第二代整车平台的开发,以及继续现有商业模式的投入。
按理来说,对于缺钱的蔚来来说,喜提新一轮融资属于利好消息,将带动股价上涨,但诡异的是,其股价不涨反跌。美国时间周四收盘,蔚来股价下跌近4%,至每股3.72美元。其实,自从上月底与合肥市签署框架协议将筹集14.2亿美元的消息传出使股价飙升至5.19美元后,蔚来股价再也没有回升。
本周,花旗集团将蔚来评级从“买入”降至“中立”,并指出合肥市要求蔚来投资新总部存在一定隐忧,“虽然该交易将缓解蔚来现金流压力,但双方合作将需要蔚来将一部分现金注入公司搬迁总部,这可能在长期销售疲软的情况下使公司承受更大的压力。”
蔚来掌门人李斌或许可以不必太在意蔚来股价的短期波动,但不得不重视投资人的态度和公司缺钱这一客观事实。前不久,曾经的支持者、蔚来第三大股东高瓴资本宣布自2019年底清空所持有蔚来股份。尽管清仓是二级市场常见操作,但退出还是免不了引发外界浮想联翩,被解读为这是对蔚来前景缺乏信心的表现。
至于缺钱,则似乎是蔚来的常态。其曾在去年Q3财报中发出预警,称公司现金余额不足以提供未来12个月继续运营所需要的营运资本。Q3财报显示,截至2019年9月30日,蔚来持有的现金、现金等价物、限制用途现金和短期投资总额已不足20亿元,仅有19.607亿元,而其2018年资本开支和运营现金开支高达100亿元,开源节流势在必行,而且开源更为重要。
因此,蔚来才会在这两个月频繁引入财务投资人,而喜提4.35亿美元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,却无法真正弥补资金缺口,找钱仍是其当务之急。联姻合肥市算是个好消息,但李斌别高兴太早了,双方达成意向只是开始,更重要的是落袋为安,在钱到账之前谁也无法保证不会产生变数,去年亦庄国投100亿元投资落空就是前车之鉴。
再说威马,威马的日子也不好过,HR通知全体员工取消年终奖,13薪也被延后至今年6月发放,求威马员工心理阴影面积,而推行上述举措的原因也不尽相同。
前者是由于2019年未达到公司目标,去年威马销量为16876辆,仅完成威马掌门人沈晖定下的10万辆年度目标的16%,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脸,通过取消年终奖这种惩罚性措施来督促团队反思改进。后者则是由于新冠疫情对初创企业带来巨大挑战,福利推迟发放是缓解现金流压力的必然手段,不裁员就算不错,毕竟威马已有1年没有融资,而疫情对其融资进度也会带来不利影响。
事实上,威马在造车新势力中实力并不弱,排名前三毋庸置疑,过去如此,未来亦如此。而沈晖一向喜欢立Flag(不切实际居多),足见他对治下的威马信心满满,自然无法忍受外界唱衰,尤其是王兴这种有影响力的互联网大佬,沈晖一言不合就打赌来证明威马是有前途的造车新势力代表。
今年1月,美团点评掌门人王兴如是点评中国车企格局:3+3+3+3角逐下两轮,3家央企是一汽东风长安,3家地方国企是上汽广汽北汽,3家民企是吉利长城比亚迪,3家新势力是理想蔚来小鹏。威马并不在王兴看好的造车新势力之列,反观直到去年12月才开始交付理想ONE的理想赫然在列,这让沈晖很不服气。
考虑到王兴是理想投资人,所以他偏心理想也就不难理解,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估计王兴怎么也料不到,竟然会引起沈晖如此大的反应,后者连续两次公开向其发起赌约。
第一次是在微博上,沈晖称非常愿意和王兴打个赌,请众网友做见证,威马一定会是Top3之一,并强调自己也看好理想。一天后沈晖再次与王兴打赌,连打赌条件都想好了。“如果威马在2020年的新造车势力中销量不是第一,沈晖将送给王兴一辆车,品牌不限,价格不限;若威马达成目标,王兴则要给沈晖送外卖,产品和地点自选。”
不过,王兴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沈晖的赌约发表任何评论,更未表明自己是否参与。这场由沈晖单方面发起的赌约沦为一个人的独角戏,完全是他一厢情愿而已,本质上是一场借机炒作的营销秀,打赌是假炒作是真,让我见识了戏精的诞生。最终,沈晖的戏演不下去了,打赌只能不了了之、没有下文。
最后说小鹏,本周小鹏失去了一员大将——自动驾驶研发副总裁谷俊丽。为了打消外界对谷俊丽离职影响自动驾驶项目开发进度的疑虑,小鹏官方特意强调,“目前小鹏汽车自动驾驶团队由副总裁吴新宙带领,自动驾驶业务既定产品规划和技术发展进展顺利。”
其实,谷俊丽离职在意料之中,而加速其走向离职的不是别人,正是吴新宙。《中国造车新势力梦断美国:开局光鲜,中场内耗,结局烂尾》一文曾披露,谷俊丽加入小鹏的第一年,不但没有起到顶梁柱的效果,甚至实际上都没有能够带来具体成果,也无法让硅谷团队真正成型。
该文还写道,谷俊丽在特斯拉只是Senior Staff Engineer和普通Manager的角色,并没有带大团队的经验,也并不像有些人宣称的“马斯克背后的女博士”那么牛。而技术实力更强的吴新宙的到来,使谷俊丽的处境微妙起来。
一个实锤便是,尽管二人职位都是副总裁,小鹏对外宣称他们都直接汇报给一把手何小鹏,但内部员工爆料其实谷俊丽向吴新宙汇报工作,地位非常尴尬。同时,在离职之前,她负责一个叫ATG(Advanced TechnologyGroup)的前沿科技调研团队,而这个团队只有她一个人,没有其他成员。
另外,小鹏官网信息的改动也是一大有力佐证。早在1年前,谷俊丽的照片就已从高管团队页面中消失。因此,她离职只是时间问题,而小鹏官方称其因个人发展和家庭原因离职,不过是托词,这与联想官方解释联想手机中国区一把手常程离职是同一个套路,听听就好不要当真。
不得不说,本周造车新势力三甲都过得有点不如意,烦心事多于好消息。而互联网造车不易,尤其是2020年窗口期正在逐渐关闭,焦虑、困难或将成为新常态。蔚来、威马、小鹏小有所成不假,但远未到高枕无忧的地步,必须先确保能活下来,疫情来袭更加倒逼它们想方设法自救求生,再谋求后续发展,且行且珍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