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 | 于斌
出品 | 潮起网「于见专栏」
近年，中概股相继陷入被做空、股价下挫的资本困局，部分个股更是因涉嫌数据造假，而面临信任危机。由此，一些巨头企业告别美股，回归A股、港股，已然成为一种趋势。无独有偶，网易在美股遇冷后，也于2020年中在港股二次上市。
如今，离网易成功二次上市已有时日，作为PC互联网时代的“互联网三剑客”之一，网易交出的答卷如何？近日，网易发布了2021年四季度及全年财报，让真相无处藏匿。
回顾过去1年，无论是网易云音乐独立上市后业绩并无过多出彩之处，还是网易有道因“双减”政策而被波及，又或者是其回归港股二次上市后，股价表现平平，都难掩其发展焦虑。
作为同时在美、港两地上市的公众公司，网易如何继续在资本市场讲故事？每逢财报发布，网易也不得不又一次面临这样的“灵魂拷问”。
网易云音乐虽独立上市，却暗藏隐忧
据观察，网易这期的财报，虽然还算亮眼，但是并没有为投资者注入太多信心。个中原因，也是因为其骨干业务没有撑起网易的大盘。
例如，曾被网易寄予厚望的云音乐，原本因为独立上市，形势一片大好。但据网易在财报中表示，2021年12月，网易云音乐在香港联交所正式上市，过去一年里网易云音乐在线服务的MAU却仅仅增加了1%。
据称，到2021年底，网易云音乐已服务超过40万独立音乐人。但是，要知道，这些独立音乐人的原创音乐，并非主流。相反，在主流的音乐内容上，网易一直在版权上处于被动地位。并且音乐版权带来的居高不下的成本，也让网易云音乐的商业化之路，举步维艰。
财报数据显示，网易云音乐2021年营收70亿元，较上年的49亿元增长42.9%。但是单看四季度业绩，这也是云音乐自去年11月上市后的首次成绩单，尽管这个季度收入同比增长 23%，但是环比却在下降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网易云音乐在毛利率方面也一直低于同行，虽然第四季度从2%提升至4%，略有改善，但是其与腾讯音乐的30%相比，可谓天壤之别。
这与过去网易一直苦于版权成本过高有关，也是因为受困于音乐行业的逐年内卷。以网易云音乐2020年的情况为例，据了解，彼时其内容服务成本为47.87亿元，占总营收的97.8%，而版权费用是内容服务成本的主要组成部分。
尽管去年7月底，“独家版权令”的出台，对于网易云音乐主打原创音乐是一种利好。而随着市场监督局责令腾讯解除独家版权，网易云音乐将会因此受益。
但是，受困于其靠音乐UGC模式运营用户，仅仅靠音乐付费的单一商业模式，网易云音乐也面临着用户付费意愿不足、音乐社区生态被破坏，平台遭遇监管危机等潜在问题。
例如，网易云音乐“侃侃”功能，就频遭质疑。据了解，“侃侃”主打音频社交，用户可创建特定谈话主题的音频房间，可邀请其他用户进行发言。
据了解，该功能类似于Clubhouse所提供的功能。也曾效仿腾讯音乐，试图走泛娱乐的路线，通过虚拟礼物等来拉升平台营收，但收效甚微，甚至同样面临监管的风险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据财报显示，2020年至2021年，云音乐月活跃用户数增长仅1%，用户天花板也日渐凸显。而且，网易云音乐因触犯监管条款而屡被下架的事件，仍历历在目。
例如，早在2019年中，据多家媒体报道，监管部门要求依法依规对吱呀、Soul、语玩、一说FM等26款传播的违法违规音频平台，分别采取了约谈、下架、关停服务等阶梯处罚，对音频行业进行全面集中整治，彼时网易云音乐也赫然在列。
虽然下架的根本原因不得而知，但是大概率可以推测，这与内容审核不够严格而踩踏监管红线不无关系。这也意味着，一直被重金押注的网易云音乐，虽然独立上市，却依然没有走出用户、营收增长乏力的双向困境，而且也面临着内容监管的风险。而其未来发展，也将暗藏诸多隐忧。
双减躲过一劫的有道，难掩内卷焦虑
2021年教育行业的大震荡，网易也被波及。作为承载网易在教育赛道布局目标的网易有道，日子并不好过。
此前，网易也宣称，2021年底将彻底关闭义务教育业务。四季度财报数据也表明，有道少了K12精品课的业绩贡献，服务类收入也打了折扣，整体毛利率也因此受损。
尽管因此四季度有道销售费用率从2020年的 85%已降至32%，但是之于网易有道，却在原本如火如荼的K12赛道上，少了很大一块的业务，以及想象空间。
另外，网易有道在教育赛道面临的外部竞争压力，也不容小觑。例如，早在2020年，字节跳动就在布局大力教育产品，试图通过智能作业灯等硬件产品，以及其互联网生态，来蚕食教育市场。值得注意的是，按照字节跳动的布局，其与网易有道可谓狭路相逢。
因为无论是网易有道的英语学习，还是跟读文字识别、翻译等，字节跳动无不涉及。而与字节跳动相比，网易在智能硬件上并无明显优势。并且，论平台用户生态，字节跳动背后的抖音、今日头条风口正盛，恐怕网易难有产品与之匹敌。
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之下，网易有道的财务表现不容乐观。据财报显示，2021年Q4，网易有道经营亏损为2.483亿元，上年同期为2.562亿元。归属于网易有道普通股股东净亏损为2.159亿元，上年同期亏损为2.512亿元。
虽然在这一财季，网易有道的经营亏损和净亏损也同比有所收窄，但是从亏损规模来看，依然没有为网易大盘做出太多贡献。
因此，业内人士也就此提出了质疑，在网易有道对课程营销投入进行缩减的同时，经营费用还是居高不下。而且，因为课程开发和技术人员的增加，同比增长56.3%的研发费用等摆在面前，网易有道如何进一步提升盈利能力？又或者，网易有道仍需依靠母公司、资本市场为其输血？
由此，不难看出，即便网易侥幸躲过了双减政策的打击，并未伤其筋骨，但是其内忧外患，依然挥之不去。尤其是其盈利能力，依然十分存疑。
二次上市，难讲新故事
网易在美上市后，股价一直处于低迷状态。业内人士甚至认为，网易的价值被低估。这也被视为是网易逃离美股、赴港二次上市的原因之一。
而网易在港上市，也成为了网易发展史上的里程碑事件。不过，即便网易回归国内资本市场，也难掩其发展焦虑。无法讲出更多新故事的网易，自然也难以获得更高的市值。
实际上，网易从未停止过尝试多元化，只是在创新业务及其他版块，也相继折戟。例如，2019年，由于网易正式剥离网易考拉，导致该项业务在当年营收出现大幅度下滑，但由于网易考拉连年亏损，剥离网易考拉后反而提升了企业净利润。
但是，这只是繁荣的假象。要知道，网易在砍掉网易考拉的同时，也削弱了网易的未来想象力。众所周知，网易虽然起了一个大早，却赶了一个晚集。直到2015年，网易才开启电商战略，推出考拉海购，其目的也只是拉长战略战线，从而讲出更多资本故事。
其创始人丁磊也曾对媒体坦言，希望选择跨境和ODM，甚至认为做电商只是个人兴趣。不过，网易考拉折戟后，网易严选也并没有圆网易的“电商梦”。
在大众的印象中，早年网易严选因为其品牌宣传策略，也引发过几次舆论风暴。究其原因，网易所谓的ODM模式，是既想做裁判、又想做运动员。甚至强调自己与大牌生产厂家直连，质量不逊于大牌，但价格更低。这对于品牌方来说，显然是一种伤害，更是难以忍受的。
另外，网易严选作为背靠网易的平台，却需要靠抖音、快手等三方平台带动销售，其自身平台的流量不足，也暴露无遗。2020年下半年，网易严选更是借着丁磊和罗永浩的直播带货，才终于又在全网刷了一把存在感。同时，也让更多人也因此知道，网易严选有多缺流量。
实际上，网易严选缺流量的问题由来已久。拿网易头牌产品未央黑猪肉来说，330g的后腿肉在网易严选自己APP上显示售后评论为433条，京东上350g同款产品好评显示已超2200条。
但是尴尬的是，网易严选在各大电商平台开设的官方旗舰店，在售商品的销量远超它自己的APP。
实际上，网易的“烂尾楼”工程还有很多。例如，自2018年下半年开始，网易全局业务相继宣布下线，先是网易博客宣布停止运营，后是所有理财产品于12月初全部下线。而网易漫画的主要资产也卖给了B站。同时，网易旗下的社交直播平台随后也宣布停运。
诚然，目前来看，网易是一家赚钱的公司，但是未来是否是一家值钱的公司，还是一个未知数。毕竟20年过去了，网易依然是“一招鲜”。尽管网易几番改弦易辙，试图寻找游戏以外的第二增长曲线。但是却一直是磕磕绊绊，未成气候。没有新故事可讲的网易，应该感到焦虑。
结语
早在2000年初，网易就确定了其精品战略。所谓的精品，按照网易的解释，就是洞察人性、打造极致完美的产品与服务。但是，既然是精雕细琢，必然需要长期的坚持与深耕。
然而，网易这样的坚守，已经超过20年，其所谓的精品到底是什么，似乎网易也很难说清。至少，在肉眼可见的网易云音乐、网易有道、网易严选那里，都看不到网易所谓精品的影子。
网易的未来，也因此成谜。而网易如何摆脱被商业模式困住的桎梏，也将是一道难题。
